叶瑞忻这个龙溪湾坐馆的做事方法与一般的大佬很不同。他的手下叫他大佬,整个管理模式更像公司,各司其职,有着不同的职权与分红。
无论是想混出个名,还是利字当头,好像跟着叶公子机会大些。
叶瑞忻的举动对其它堂口的影响还好,一句“大佬”不是这么好改口。换个大佬就等于做叛徒,要按江湖规矩处理。
但对于南佐界来讲,黎烬面上同叶瑞忻依旧是兄弟,再加上把乔江让给了叶瑞忻,让不少在黎烬手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想去风头正劲的龙溪湾。
黎烬知道后,扬言一不留人,二不抬高花红。要跟叶瑞忻便走,来去自由。水鬼收到风后大发雷霆,同黎烬争了半日未果。最后,黎烬让他别计较。要走的人,迟早会走。现在留下的,才信得过。
水鬼无话,也只能作罢。
对于叶瑞忻的龙溪湾,黎烬并不着急处理。他现在要做的,是要拔掉纪爷安插在警方的那根针。这件事,无论对郁飞还是对自己,都至关重要。
除掉余恒生,就是折损纪爷一枚至关重要的棋。除此之外,郁飞也可以解开有关周奕宸的心结。黎烬不想他的心里记挂着谁,谁都不可以。
只是当日黎烬可以亲口跟郁飞讲的话,现在却要另一个人来传达。
白永杰在车行修车,刚钻入车底不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今晚有没有空?”说话的是郁飞。
白永杰一边拧着螺丝,一边用肩膀抵着电话,答道:
“是我约你的嘛,就算你不确定赴不赴约,时间我都一定预留给你咯!”
“一会见。”
“好。”
说着,白永杰收线。抓紧速度做完手里的事,去往同郁飞约好的大排档。
郁飞今日收工得早,现在他上班经常都要穿警司的制服。穿惯制服的人多少同以前不同,多一份仪式感。现在就算收工换了衣服,白永杰也觉得他同以前那个阿sir有点不一样了。
不过,只有跟他一起吃东西的时候。让人觉得他没变,还是吃得那么快,好像很赶时间。
“阿sir,你现在不用亲手去抓人的。你吃慢点行不行?这样胃迟早弄出病来。”
听他这么讲,郁飞刚要送进口的的筷子放了下来,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说:“知道啦!”
干脆停手拿起啤酒喝了两口,郁飞问道:
“你有事跟我说?”
白永杰点了点头,放下筷子正色道:
“我记得你以前让我帮你去查地蛇黄,听说他杀了一个卧底警察,那个警察是不是你好朋友啊?”
听到这件事,郁飞的神色沉了下来,说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先说是不是啦?不是就没什么好说咯!”白永杰讲道。
“是,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听郁飞说是,白永杰看了看周围,小声道:
“我今天有个客人跟过地蛇黄,好像以前跟的就是那个卧底。有一日他喝醉酒讲那个卧底被识穿,是因为警方有黑警。”
“他叫什么?现在在哪里?”郁飞立刻追问道。
“我不会说是谁啦!你知道我们的规矩,不要逼我啦!”
白永杰摆了摆手,不愿再多说下去。
“好,我不逼你。你继续讲。”
白永杰给郁飞递了根烟,然后点上火。边叼着烟点火边讲道:
“我听说,地蛇黄明面上是自己做,其实是替纪爷做事。”
收起打火机吐了个烟圈,白永杰继续说道:
“想来也是!可以调查到卧底身份的警察,职位一定很高。地蛇黄没那个本事有那么高职位的黑警帮他。”
阿宸的事郁飞从未放下过,暗里一直在用他的个人力量调查。但就算地蛇黄同河豚辉都已经落马,郁飞也未能查出更多的线索。
白永杰说的没错,郁飞永远记得地蛇黄曾提到过“上面的人”。
如果白永杰听到的是事实,那么一切就合理了。如果地蛇黄同河豚辉根本与黑警毫无关联,又怎么可能从他们身上找出线索。
“关于黑警,你还知道些什么?”
白永杰摇了摇头,说:
“现在知道的不多,只听说纪爷十几二十年前安排了好多的新面孔考警校。是不是真的,好像拍电影那样!你有没看过《无间道》?你说会不会同电影里面一样,那个黑警现在都混得很好,比你级别还高?”
白永杰的话,让郁飞有了新的思路。
能知道卧底的身份,那么级别肯定比NB程sir高。十几二十年前,年龄也可以做排查。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逐个去查,如果有鬼,就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白永杰抽着烟,看着陷入沉思的郁飞。他的这些话说得看似不经意,但如果是郁飞,他一定可以察觉到里面的暗示。
黎烬再三叮嘱,不可以让郁飞猜到这件事跟他有关系。白永杰不可以说太多。但郁飞都很聪明,他一旦起疑心就绝对瞒不过。所以不仅不可以说太多,有的时候都要诈傻扮懵,转移视线。
于是,白永杰对着郁飞讲:
“喂!你烟要烫到手啦!真是浪费我一支好烟!”
郁飞弹了弹还凝在烟头上的烟灰,笑道:
“小气鬼”
“说我小气鬼?!呐,这餐你请啊!”
“你约我的,我请?”郁飞挑眉反问道。
“我赚的都是辛苦钱,不像你,你是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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