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可以过着与组织里杀手不同的生活,可以和世铭维持着表面的父女关系,可以与世铭争执,向他索求所谓的爱,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的忠诚之上。若没有了忠诚,飞花不知道自已是不是也会被无情的追杀,就像破狐狸一样狼狈。而那时候,自已去哪里找一个为她挡枪的人?也许,她会死得很惨淡,也很难看。谢世铭只会用没有感情的双眼冷淡的瞥一眼她的尸体,然后走开,就象她记忆中的路人围观她死去的妈妈。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飞花就觉得自已连呼吸都很困难。若是没有了谢世铭,冥将飞花还是不是她?
只要可以让谢世铭注意她,飞花根本不在意是用什么手段,叛逆,冷酷,还是放荡……可是,谢世铭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永远只有伪装的亲情,这让飞花感到厌恶。
花新南是一个医生,他对血的味道,还有医院的气息都很敏感。飞花说话的时候他还不觉得,等他转过身,就觉得这个女人身上似乎带着医院特有的气味,还有血的腥味。
“没错。”花新南点头,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脸色有点儿惨白。
飞花看着花新南微微一笑,慢慢向他走过去。
“小姐!有什么事吗?”花新南看人的时候,特别是看女人的时候,由于职业习惯,他一向只将眼神集中在脖子以上的部位,所以直到肚子被一个冷硬的物体抵住时仍然有些迷惑。
花新南眨眨眼低头,眼前这个女人小巧的手中握着的黑色金属好象是手枪。花新南的小腹猛的收缩了一下,那枪杆则又顺势抵得更紧。
“小……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花新南觉得后背都汗湿了。
飞花靠近花新南,伸出另一只手勾上花新南的脖子,她微踮脚尖,在花新南耳边低语:“你双手放我腰上,跟我走。”
花新南无奈,小命攥在别人手里头,不得不从。
从远处看去,别人只会认为一对有情的男女正在小区门口依依不舍,却没人知道,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飞花挟制着花新南走进省直机关小白楼对面的开放公园,清冷的照明灯让花新南觉得很刺眼。
花新南心里又悔又欣慰,悔的是刚才为什么没有和项待茂一起走,欣慰的是,幸好他们是分开的,至少,这个冥将飞花还在自已身边的时候,项待茂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到这时候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飞花就太假了,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追到小白楼还掏得出枪?
“好了,现在让我们好好交流一下。”飞花将花新南拖进路灯照不到的死角,动作不变,吐出的热气在花新南脖子附近制造骚痒。
“小姐,我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花新南不舒服的动了动头,此刻除了拖延时间,想办法逃离,别无他法。
“误会?”飞花松开手,迅捷地用枪托在花新南的小腹用力一击,将花新南揍得弯下腰。飞花只是冷冷一抖手腕,又用枪抵住花新南的脑袋:“我们不用绕圈圈了,你就是花医生对吧?”
飞花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只是在离开急诊科室前见过值班医生的照片。
花新南疼得半天直不起腰,但他知道这个女杀手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吓唬他,并没有要他命的意思。
“他们走了,去DM派出所了。”花新南想,反正破狐狸他们最终也还是得到派出所投案,与其给机会让飞花中途追杀,不如直接将最后目的地告诉她,想必那时候,破狐狸已经和Thaty有所准备了,自已也省得吃无谓的苦。
飞花眯起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信。她从没遇到过这样配合的敌人,这让她有些不解。一般来讲,被逼供的对象无论如何至少都会垂死挣扎一下不是么?
“你知道骗我会有什么下场?”飞花好心情的问,她有很多时间,因此不介意与一个有趣的猎物玩一玩游戏。
花新南笑了:“最坏就是打穿我的脑袋了。”
“你不怕死吗?”飞花好奇的问。
“你摸摸我的后背,冷汗都把衣服浸湿了。”花新南认真的回答。
飞花扑哧一笑:“你好搞笑啊,我拿枪指着你哎!”
花新南苦着脸:“那你不要指着我就好了嘛。”
飞花脸一沉:“既然你已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那么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她的手腕轻振,花新南仍然抱着肚子弯着腰,但他清楚的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当然,这或许只是花新南的幻想,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那声轻响在他脑海中放大……放大……
“女侠……你英雄盖世,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只小虾米吧……”花新南突然猛的伸手,不惧威武,用力抱住飞花的腰大声吼了出来,把飞花吓得手一软,被花新南一下子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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