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会早上开始,多少姑娘登台献艺,待到结束也得是晚上了。
这一日看下来,崔稹坐的都有些累了,起来上厢房耳室去活动活动筋骨。
唐勉就坐在耳室里,见得崔稹过来,便起身迎了,笑问:“三郎怎么出来了?”
崔稹答道:“坐里边儿也没事干,这会儿台上也没姑娘登场,且出来溜溜。”
唐勉听来笑道:“原是如此,也是,这群芳会时间如此之久,总坐着也是怪辛苦人的。”
崔稹闻言笑了笑,旋即又扶栏叹道:“可是那位宛卿姑娘到现在还没露脸儿,我原先想着,她今儿是应该要出面的。”
唐勉听来说道:“这不还早着嘛,说不定等会儿就出来了呢,”说着微顿,又道:“要是不见她人,或许会不会是三郎猜想错了?”
崔稹摇头,道:“不该有错,那信上的和合香我再熟悉不过了,再有那罗纹笺,普通的姑娘哪里用得到。”
话音落下,正在此时,又有女子登了台,台下一阵哗然,听得有人惊呼一声:“宛卿!”像是胥先生的声音。
崔稹和唐勉听得此声俱是一愣,对视一眼,旋即忙扭头去看台上。
只见那台上坐了个怀抱琵琶的女子,面容秀丽无双,续续就弹起了琵琶,口中唱起曲儿来。
崔稹忙回了厢房正室,便见赵珩拧眉看着台上的女子,目不转瞬。一旁的魏狐也起身凭栏看着,见了崔稹便伸手指了指台上人,道:“这就去那位宛宁姑娘的亲妹妹?”
崔稹点头应道:“应该是。”
赵珩说道:“就是,没错儿的,几年不见,她跟宛宁长的愈发相像了。”
台上宛卿姑娘一曲罢了,起身见了礼,却并未退下台,而是开口说道:“宛卿这厢有礼了,见过世子爷和两位大人,”说着又仰面看着崔稹他们所在的这个厢房,给福了个身儿,旋即问道:“家姐折辱而亡,不知当年冤屈,几时能查明?”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崔稹这里,崔稹顿时皱了眉头,正要答话,一旁的赵珩先开了口,说道:“本王定会查明当年之事,还请宛卿姑娘放心。”
宛卿闻言微露笑意,应道:“如此,宛卿便静候世子爷的消息了,”说罢,才抱着琵琶退了下去。
群芳会继续,厢房里却是一片冷凝。
赵珩跟崔稹两人面色如铁,魏狐端坐在一旁,见两人都不语,便道:“不若将那小女子唤来,问问她,缘何此时要求彻查其姐当年之事。”
赵珩听来说道:“如此已经遂了她的意图,此时再唤她过来,未免又惹眼。”
崔稹静了片刻,说道:“世子咱们就传她过来一问,这花魁她已然是当定了,也再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珩听罢略略思索,应道:“好,去传她过来。”
很快,宛卿到了厢房,与方才打扮已然不同,换了一身更清雅的衣饰,只是那脸上却隐隐有一个掌印,随后而来的还有两眼怒火的胥瑛。
见状,崔稹料想,宛卿脸上那巴掌,该就是胥瑛给扇的。
宛卿袅袅娜娜的行了个礼,欲道见过几位大人,话未开口,便被赵珩打断了,冷言说道:“宛卿如今的模样跟宛宁当年是真像,只是这品性,未免也差的太多了罢。”
赵珩此言落罢,房中众人皆目视宛卿,看她要如何接话,谁知宛卿竟似乎未听懂一般,说道:“妾身请求大人查明姐姐当年之事,何过有之,妾身不明白世子爷什么意思。”
赵珩听罢,不耐烦的冷笑了一声,旋即抄起手边茶盏摔到了宛卿脚边,道:“你好大的胆子!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今时今日你要查宛宁之事,还弄得疑神疑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图!”
宛卿听了,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终有些松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始垂泪泣道:“妾身哪有什么意图,不过是如今回来画锦城,想念姐姐,才想请大人重查当年之事罢了,真是没有其他的意思啊,”说来仰面含泪,看着赵珩和崔稹。
美人轻泣本如梨花带雨,可眼下崔稹看着宛卿,只觉得厌恶不已,登时怒道:“哭什么哭!这儿没人稀罕你那眼泪珠子,小小女子,却好大的心思,把我们都算计一通,如今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宛卿听来忙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妾身听不明白,妾身只是想姐姐了而已,又念着姐姐不明不白的死去,难道请大人重查当年之事是什么错事吗?”
真个儿是巧舌如簧。
魏狐问道:“那为何要此时查?”
宛卿答道:“平日里妾身哪里能够回画锦城来,此番还不是借着群芳会才得以回来。”
赵珩听罢了,拧眉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下去罢,别在这儿看的我心烦。”
如此,胥瑛把宛卿带了下去,赵珩便道:“真是厉害,当年我就瞧不上这小的,年纪轻轻就描眉画眼,如今再看,果然成个祸害了。”
崔稹听来无奈的哂笑一声,道:“我还本以为,这其中有多少错综复杂的隐情,原来咱们不过都是人家的噱头罢了,查不查当年案子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心里恶心啊,跟吃了搁了几天馊饭似的。”
魏狐应道:“这声势已然浩足,她是不会有什么折损的,倒是世子爷,要将自己摘干净了,别留了口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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