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聪挑着大个的红沙果摘下吃了两个,吃着吃着心里忽然起了馊主意。
他胡乱嚼了几口,急忙咽下嘴里的沙果,突然大喊一声:“不好了,看果园的来了。”
智晨一翻身下了树,撒腿就往山上跑。
小学究转身箭一般地冲上山坡,兜里的沙果在奔跑中噼哩噗噜不断掉落。
智聪见他俩跑得这么慌张,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跟着他俩也往山坡上跑。
智聪这一跑,前面两位以为真的有人撵过来了,挣了命也要逃离险境,简直比被狼追撵的兔子奔跑的速度还要快。
待智聪跑上山坡追上小学究,这活宝已经累得瘫软在地,眼镜腿只有一只挂在耳朵上,另一只搭拉在嘴边。嘴角还沾着没嚼烂的沙果,智聪怀疑这是他刚才奔跑时从肚子里颠出来的。
小学究坐在草稞里只管呼哧呼哧喘个不停,并没看清走到自己身边的是谁。智聪一拍他肩膀,他连忙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大,大爷,饶,饶,饶了我吧,我,我,我以后再也不偷,偷,偷那个沙果了。我,我保证,再,再,再也不跟坏孩子玩了。都,都,都是智聪那个坏,坏,坏家伙勾,勾,勾搭我干的。”
智聪哈哈大笑:“你真他妈连白日鼠白胜都不如,白胜都是受了大刑才供出是晁盖一伙劫的生辰纲,你还没受刑,就把洒家给卖了。”
小学究羞了个大红脸,没等智聪拉他,一骨碌爬起来走向草丛。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小学究抢过镰刀,一定要帮智聪割草。
智聪争他不过,只好告诉他割草的要领。小学究自恃博学多才,并不认真听智聪的,舞动镰刀,任意挥洒。才割几下就“妈呀”一声,扔下镰刀捂着右腿小腿肚子哭了起来。
智聪赶紧撸起他的裤腿,小学究小腿肚子上有一道一指长的小口,里面的鲜血涌了出来,看着挺吓人的,实际上并没有多么严重。
智聪劝了半天,小学究依然哭得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哭一阵儿还把眼镜摘下来,抽泣着往镜片上哈气,然后用衣服擦拭镜片,擦完了举起来望一望,接着把眼镜架到耳朵上。
智聪跟他耗不起,只好他哭由他哭,自己加快速度割草去了。
待哥俩割够了草,捆好背在肩上,小学究仍然赖在地上,捂着腿抽抽噎噎不想动弹。
智晨吓唬他:“山里头可有狼啊!你自己一个人,手里又没有家伙,狼出来吃了你,你可别怨我。”
话音未落,掉头就往山下走。
智聪问:“你到底走不走?你再不走我也走了啊!你听没听到动静,好像真有狼来了。”说完,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往四面瞅了瞅,转头也往山下走。
小学究还想耍赖皮,耳边却听到风吹荒草的沙沙响声,心里害怕起来。连忙手脚并用爬起来,跌跌撞撞追撵哥俩去了。
小哥俩背着草走得急,小学究浑身酸疼,脚也肿胀起来,怎么用力也走不快,只好一瘸一拐在后面跟着,越走距离拉得越远。
他干脆在道边捡了根棍拄着。
即便是增加了一条腿,三条腿的他还是走不快,眼看与智聪兄弟俩的距离越拉越远,他心里急了起来,扯着嗓子高喊:“等,等,等等我呀。我快要不行了,我腿疼得历害,我就要断气了。”
智聪停下脚想等他,智晨生气道:“别理他,他就是赛脸,越给他脸他越不要脸,这个四眼狗,以后割草再也不能带着他了。”
智聪点点头,兄弟俩加快了脚步。
“啊!我死了。”小学究突然一声惨叫,歪倒在道边的尘土里。
智聪只好坐下来放下草捆,跑回去救护小学究。
小学究见智聪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一翻身坐起来,坏笑着对智聪说:“你还算有点哥们义气,危急时刻心里还有兄弟。”
智聪哭笑不得,真想一拳把他打倒解解气。
不过智聪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因为有共同语言,智聪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基本都和小学究混在一起。
当初父亲在母亲的不懈训导下,终于开了一点窍,从单位要来一些砖,平铺在屋里地面上,并用水泥勾上了逢,既防潮又好看。
砖面跟蜜蜂窝似的很不平整,父亲又要来几片厚砂轮,智聪智晨一有时间就蹲在地下,用砂轮磨砖面,一直磨到地面光滑如镜。
小学究有一个习惯让智聪很讨厌。
用母亲的话来讲,就是这孩子一点也不知道干净埋汰。
小学究总是习惯性的往地下吐唾沫,吐完了就用脚蹭一蹭。在土地上这么干,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总是在光洁的砖面地上整这一出,让智聪觉得很恶心。
他每吐一次,智聪就虎着脸训他一次。
小学究很委屈,管天管地,还能管着人家拉屎放屁呀,你们智聪家的破规矩也太他妈多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智聪说“我把你当做亲兄弟,亲兄弟有错,该说就得说。”
小学究反驳道:“你才没拿我当亲兄弟呢,真是亲兄弟,你能这么训我?”
两个人争执不休,最后决定效仿梁山好汉,推金山,倒玉柱,义结金兰。
磕头拜把子需要燃几柱香,不过香是没有的。两个人商量之后决定变通一下,每人从偷偷攒的钱里掏出一分钱,花二分钱买一个小糖球,一来代替香烛,二来代替供品,举行完结拜仪式还能把糖球分而食之,一举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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