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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仲从未见她发这么大火,甚至不知道她可以这样发火。阮雪音人如其名,是冬日清晨的雪絮,也如其衣,是静水微澜的深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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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雪絮暴烈,湖水激漩,她气势汹汹似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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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见她一吼之下眼圈已泛红,那是一个母亲强大之下的脆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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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明白了。她自己缺失的东西,母亲,陪伴,保护,她希望朝朝能得到。她是朝朝的母亲,只要她做到,朝朝就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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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仲只觉心中一角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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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而浓烈地破碎,让他再急不起来,只小心翼翼靠近,轻声道:“我知道,我都懂。但你去帮不上忙,很可能将自己也置于险境。我去,我一定把她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好不好?她认识我,管我叫舅舅,看见我就知道是娘亲让我来接她。她会明白你爱她,想时时陪伴她。你是最好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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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音眼泪便掉下来。实在不该在这种时候哭,还当着人,但她不堪重负,至亲至爱之人皆身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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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阮仲自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歪歪扭扭绣着橙花,正是从前竞庭歌给他的,阮雪音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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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给她擦泪,终是忍住了,只将帕子递过去,“我带我的人去,你们便继续南下,接到孩子我就会追来。此役凶险,生死之战,这种关头,你真要丢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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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两头不能舍,她才干脆撇开脑子,只凭一时之气。阮雪音冷静了些,却没法立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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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就这么定了。”阮仲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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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7 相忆与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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