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耳鸣不止,面如火烧,回家照镜子一看,脸肿成馒头,即便如此,始终没哭,看宿宁拿来冰袋,直接推开。
“那样说你,挨两巴掌,该的。”
“先消肿,一会送你回家。”宿宁扳过她的头,强行冷敷。
“都这样了,你送我回家?”周煦晖挥手使劲推开。
“回去道歉,大过年的,别让父母不开心。”宿宁果断钳住她。
一个拼命挣扎,一个全力控制,不消片刻,周小姐力竭,闭了眼不再说话。
“我不在乎做金丝雀、保姆,只要别为难你,就算做个不见人的影子又怎样?”宿宁动作轻柔,语气平淡。
“所以,就算有一天,我被迫结婚,你也眼睁睁看着?”周煦晖声音发颤。
“两码事!”宿宁心里明白,嘴上没说。
电话铃声响起,屏幕显示父亲,周煦晖不理,宿宁接通,摁下免提键。
“孩子,回家吧,你妈哭了一路,这么下去非哭出病来。”周父说的恳切。
周煦晖不说话。
“伯父,您放心,我一会送周总回去。”宿宁对着手机说。
“好孩子。”周父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不把我送走,你不甘心是吧!”周煦晖眼里喷出火。
“妈妈在哭。”宿宁轻声说。
“那是我妈,我了解,没点手段,周家也没有今天,宿宁,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费尽心机靠近,你千万百计退开,是我廉价,我贱啊!”周煦晖歇斯底里。
宿宁取了几个冰袋,分别用毛巾包好,逐一放到保鲜袋里,听她咆哮,禁不住气血上涌,心发颤,手发抖,强忍着不发作。
一切收拾停当,宿宁转身看着周煦晖。
“煦晖,你也是我想要一辈子的人,没有爸妈的祝福是缺憾,我的没办法补,你能。”
“你的心怎么那么硬!”周小姐觉得无力。
周煦晖走了。
宿宁坐在驾驶室里看着远去的背影,面露落寞,刚刚周煦晖死命抱着她不撒手,那一刻,差点没坚持住,她知道周煦晖也在等她抉择。
周小姐头也不回的下车走,宿宁如释负重,不用再忍着不用再假装,把车开到西江边,大声痛哭。
......
大年初一,池景早早起床,等着给罗馥君拜年。
还记得小嫂子刚嫁过来时,池景别扭着有意躲避,借口又多又荒谬,每年初一势必不见人,罗馥君也不计较,饭照留,红包照给。
池远过世,小嫂子带着池景隐忍坚守,大年初一,池景穿戴整齐立在客厅等,罗馥君走出来有些意外,眼见着她低头鞠躬,轻声道了一句“嫂子过年好”,罗馥君心绪不稳,眼底发热,缓了片刻,回了一个字“乖”。至此,姑嫂间的拜年仪式延续下来。
罗馥君来的稍晚,手里拿着一个纸包。
“嫂子,过年好。”池景如往年一样鞠躬拜年。
“乖。”罗馥君照旧回应。
“结了婚就是大人了,以后不用行礼。”罗馥君坐下来。
“不可以。”
“过来坐。”罗馥君摊开纸包,“这些是资产证明和一些兑付票据,你看看,收好。”
“嫂子,这是干什么?”池景被惊到。
“我打算到加拿大住一段时间,很多年没回娘家,总要回去看看。”罗馥君声音很轻。
“你要走?”池景急了,“嫂子,我不结婚了,你别走。”
“说什么傻话!孩子气!”罗馥君拉她坐会原位,“我只是回娘家看看,又不是不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池景追问。
“也许很快,也许,四处走一走再说。”罗馥君答。
“就一个人,我不放心。”池景不想她走。
“我娘家是走船的,没怕过谁。”罗馥君一笑。
“嫂子,对不起!”池景心里难受。
......
晚上,池景又去蹭睡,发现房门反锁,不吵不闹,在门口抱着被子窝了一夜。
......
周家二老破例没有回乡祭祖,连亲友间的走动都刻意减少,只和留守的近亲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席间周母的目光始终不离女儿,周煦晖索性连手机也关了,逢人问话除了给个僵硬的笑脸几乎不说话。
勉强过了初一,周家俩老受不住了,围着女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直至升级谈判。
周煦晖心知父母手段,生怕宿宁有意外,不等二老提,抢先抛出一句:“如果宿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她一样。”
周老爷子气得吹胡子,周母重重地放下手中杯子,大声质问:“她比我和你爸还重要?”
“为了你和爸,我拼命舍命在所不惜,至于她,就像我的命,很珍贵。”周煦晖答。
谈判无果,二老有些灰心,周父放了句狠话:“周家的钱不养金丝雀,别找老子要钱。”周煦晖欣然同意。
周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恨恨地指着周父骂:“都是随了你们老周家的根,听不进人话。”
出笼的周煦晖给宿宁打电话,没通,返回云松路家里,不见人,想了想驱车,赶到产业园南边的二层楼,看见院门开着,放下心。
叫了几声,没人应,推屋门往里走。
屋子被打扫得非常干净,偌大的工具桌上摆满了玻璃,周煦晖目光多留了一会,于众玻璃中发现了一个彩色的烟灰缸,里面扔着烟蒂,快走几步,推开内室的门,看到宿宁和衣倒在小床上,一只手垂下来,落手处倒着高脚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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