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酒醒后依稀觉得做了一个梦,梦里,付渲站在门口没有一丝表情,自己在床边呆若木鸡,醒悟过来奔跑追人,她已经离开了。
揉揉干涩的眼睛,看到书桌旁放着几个保鲜盒,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带纹的石榴籽,心里针刺般一疼,她真的来过了,多希望那是梦。
浑浑噩噩的几天,不知道怎么过去的,终于盼到通信兵们再次进山,因为隔天回,池景早早做好了准备。
一向活泼的女人突然安静,这反常被归渔收在眼底,一出管制区,归渔将手机扔给她,池景急不可耐摁下熟悉的号码,久久没有接通,反复拨打始终没有回应,神情颓败,仰靠在座位上。
“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行就回去看看。”归渔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如果你看到女朋友被人拥吻会怎样?”池景缓缓转过头。
“如果不是被强迫,我成全她们。”归渔大概猜出了她的窘境,“怎么,被捉了个现行?”
“没法解释。”池景惨然一笑。
“小姑娘,我对你的印象分大打折扣,我要是你女朋友先把你绑起来抽一顿。”归渔厉声冷脸。
“我错了,姐姐,我不知道收敛,不严于律己,可这都源于我信任自己,我知道心里只爱她!”池景语速很快。
“恋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别说拥吻,一个眼神都会翻脸,除非她根本不爱你。”归渔抢白她。
池景理亏,死盯着手机,再次拨号。
“我一直觉得她懂我。”良久,池景小声打破沉寂。
“懂你?无非是爱你,宠你、纵容你罢了,人心都是肉长的,爱情里,谁没有占有欲?她能包容你的一切,除了出轨。”归渔微怒。
“我没有出轨!”池景抬眼盯着归渔。
“拥吻代表什么?跟我说有什么用!”归渔始终目视前方。
池景忆起付渲在门口鼓掌,继而转身离去的情形,内心江海翻涌。
“看你一副理所当然不思己过的样子真该打。”归渔的脸色越发难看。
池景疯狂拨打手机,依旧无法接通。
“报告,善恩寺方向着火了,不少人从山上往下跑,也有老百姓在救火。”对讲机传出声音。
“火警到了吗?”归渔问。
“报告,到了,但山坡太陡,消防车上不去。”对讲机里声音急促。
“全体停车,疏散百姓,对接消防队,领器材上山救火。”归渔说完看了一眼池景,“待在车里别动。”
归渔冲到前面抢了消防斧,不想十几公斤的重量压得吃力,根本跑不动,在归渔的示意下,一个大兵赶过来接过装备,池景不肯放手,直到被塞给了一个相对轻巧干粉灭火器才罢休。
“跟在我身边,别乱跑。”归渔说完,脚下生风。
善恩寺在半山腰一处悬崖边,废弃多年,四周被林木包围,山势本就陡峭,战士们落脚不稳,眼见浓烟袭来,越发睁不开眼,除了池景,大兵手里的消防装备有几十公斤,一个不小心滑倒或踩空都有生命危险。
浓烟过处呼吸都呛,归渔鬓角渗出汗,呼喊着,一路组织队伍指挥行动。
山上不时有烧断的树木滚落,险象环生,一群非消防专业的战士临场救火却丝毫不乱,眼见一件件干净的迷彩服被烟尘染黑,一个个毫无畏惧的身影扑向危难,池景恐惧也感动,几次忍不住向前冲都被身边的大兵拉了回来。
彻底扑灭大火用了将近六个小时,归渔的手被磨破,吐出的口水是黑色的,池景问是否返程,归渔张嘴却发不出声,缓缓坐到一边,捡起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回”字。
大山受了伤,伤口尚有余温,滚烫的石子与烧断的木叉频繁滚落。
归渔累坏了,强打精神集合,确定35名战士没人受伤,稍稍放心,下达返程命令。
队伍刚刚散开,池景听见异样声响,回头惊见几根碗口粗的树干急速滑落,“小心”二字一出口同时推了归渔一把,一根“黑条”刮过归渔的帽檐,砸中池景的肩膀,剧痛袭来,被砸到的人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池景醒来时,躺在病床上,影影绰绰看见被烟熏黑的脸,沾满尘土的迷彩服,拼命眨眼努力聚焦,意识一苏醒,疼痛也来了,只觉得肩膀好像被什么东西钳住,越夹越紧,不知不觉额头汗起。
“她看起来很疼。”归渔哑声哑气。
“肩膀脱臼了,万幸没骨折。”大夫看着片子,向医护人员挥了挥手,来人摁住池景一侧,老大夫握住手腕,嘴里念叨:“放松,马上就好,一点不疼。”跟着另一只手握着肘部,牵引着向外展,上臂外旋,“放松。”话音未落突然双手挥动,只听咯噔一响,床上的人差点再次失去知觉。
“好了,固定4周。其实也不用那么久,看这身体素质不像我们的人,还是谨慎些吧。”大夫说完云淡风轻地走了。
打上绷带固定好,池景椅靠在床头,一头虚汗,嘴角渐渐露出笑容。
“还笑的出来!”归渔走近两步,看着她。
“一个个像包公似的,哈哈哈哈”池景不敢大笑,却一定要笑出声。
“一会可别偷偷哭!”归渔凑到耳边小声说。
“小姑娘,神勇!”同来的大兵满眼赞许。
“嗯嗯。”病号死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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