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电梯,严笙气鼓鼓甩开景相宁的手,“你没必要这样。”
景相宁装糊涂,“怎样?”
“我和学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样……”
他拧眉,心里有些难受。
方才傅铭的笑容有多苦涩僵硬,他也不是没看到。
“学长以前帮过我很多,也许你不知道,我被你和陶万熙逼的走投无路从华庭辞职离开,那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如果不是学长,我……”
他低下头去。
想起锦城的黄沙漫天,烈日下傅铭将唯一一瓶水递给他。
仅有一张床,傅铭让给他睡。
人心都是肉长的,别人对他的好他心里都有数。
景相宁静静看着他,低声叹,“我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又觉得我不尊重你,可是我控制不住,正因为我知道他曾经陪你度过低谷,我才更害怕。”
严笙一愣,抬头看他。
他又说:“严笙,没有安全感的不只是你一个,我和你是一样的。”
电梯抵达一楼,话题中断,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沉默绵延很久,上车之后他们去吃饭,去的是一家古风典雅的餐厅,菜还没有上,包厢里景相宁从衣兜里面摸出东西来放桌上。
严笙定睛一看,那是之前景相宁送他的东西。
四叶草的手链,王冠样式的手坏。
他瞪大眼,有些惊讶,“我不是扔掉了……”
那天在广场,他记得很清楚,他将这些东西连同景相宁给的那张卡都扔到垃圾箱。
景相宁说:“我捡出来了。”
严笙目瞪口呆,抬眼看他。
“你什么都没留给我,这两样东西多少你还戴过。”
他眼底笑意有些凄凉,严笙心口一抽。
“记不记得那天你脸上沾了碳粉,你蹭我白衬衣上?”他抬头看他,“那件衬衣我没舍得洗。”
“那张照片我一直留着,还有……”他顿了顿,“第一次的视频。”
气氛陡然变,严笙脸瞬间就红了,“变态!你留那种东西干什么?”
景相宁被他反应逗笑,“你觉得呢?”
他羞恼地别过脸,又听见景相宁道:“知道望梅止渴吗?欲求不满的时候我会看一看。”
景相宁话音落,严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记起曾经他被景相宁叫去酒店房间,景相宁对着电脑看那段视频,一想到景相宁有事没事还会一个人看那些东西,他又羞又恼,脸发烫。
景相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提醒他:“你脸红了。”
“你闭嘴!”
他臊的慌,简直想就地找个地缝钻下去,而景相宁还笑笑地看着他,他以手掩住脸,抬不起头来。
“变态,你赶紧把那东西删除掉!”
景相宁说:“我舍不得。”
“……”他无语,“你要不要脸?”
“比起脸来,你更重要一些。”
要命,非常要命。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肉麻话景相宁简直信手拈来,他本来已经不是什么少不经事的小男生,按理说不会被甜言蜜语哄的晕头转向,可糟糕的是,这些话还是令他脸红心跳。
景相宁唇角上扬,视线凝住他,他的脸被他的手挡了大半,可以看到他泛红的耳根,那模样可爱极了,心里一动。
“你要我尊重你,我现在连碰都不敢碰你一下,要连看的权利都剥夺,未免太残忍,宝贝,我可是个正常男人……”
“正常男人”几个字被他咬的很重,整句话是带着怨艾的,却因为他低沉魅惑的嗓音,显得十分暧昧。
可严笙脑子里却恍然清醒了一些。
“正常男人”几个字也提醒了他。
他手没放下去,挡着脸出声,“你,你不是和邱白贺住在一起很久吗?真有需求,难道他不会帮你?”
景相宁一愣。
随之而来的沉默让严笙的心情又变得糟糕透了,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他心越来越凉,手缓缓放下来,木然看着一盘一盘菜被摆上桌。
有时候他会劝说自己不要在意,可是做起来哪里有说起来的轻巧,想到景相宁和别人曾经做那种最亲密的事情,他心里就堵的要死。
服务员已经出去带上门,包厢里面一片安静,许久,景相宁才开口:“你是在吃醋吧。”
严笙不看他,眼帘低垂,觉得自己纯属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我说我没有碰过他,你不会相信对不对?”景相宁问。
他抿唇不语。
“我知道很难相信,可是我真的没有碰过他,”景相宁眉心微微皱起来,认真解释,“都说过我们是逢场作戏,邱白贺父母急于让他结婚,所以他住进我房间,好让他父母觉得我们感情稳定,他一直都是睡沙发的。”
他咬咬唇,依然不说话。
这种话,说实话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景相宁似乎也是觉得这种辩解有些苍白无力,拧眉陷入苦思,“要怎么样你才肯信我?不然我叫他来当面解释?”
严笙抬头瞪他一眼,“什么馊主意!”
景相宁问:“总说我不尊重你感受,现在我好好尊重一下,不然事情说不清,你又要憋在心里生气不知道多久。”
他扯扯嘴角,“生气很久倒是不至于……”
景相宁闻言微微松口气,听到他紧跟着一句:“别人用过的我不想用,以后你别碰我就成了。”
景相宁:“……”
看到他难得吃瘪的样子,严笙好心情复苏,仰头笑的有些欠嗖嗖。
景相宁黑了脸:“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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