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头？”
“奥，你说这个啊。”陆川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自己的头顶，老实说，风吹头皮凉的感觉有点奇异，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一下。“上次不是说要换个新发型吗？之前一直没时间去弄，正好昨天有时间，所以我就直接去……怎么样？难看吗？”
方景澄看着眼前的陆川，实在是又有些纠结，他犹豫了半天才道：“还行，就是……”
“什么？”
“陆……陆哥，你的头……”这是叼着油条进教室被吓得油条掉到地上的梁苑。
陆川闻言转身看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有一个身影疯跑进来， 并且准确扑到在陆川身上痛哭状：“陆哥啊，陆哥，你犯什么事了，要进去几年啊？这是来和我们告别吗？”
陆川：……
他猛地把趴在身上的伍志平推开，不耐烦道：“滚滚滚，你才要进去了呢！”
“那，陆哥，你把头剃成这样……”伍志平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道：“难不成这是你们、你们团体的新潮流？”
“团体，我是什么团体？”
杀马特家族，葬爱天团啊，梁苑想到。但他没敢说，他怕陆川暴起削人。
陆川也不理他，直接揽住方景澄道：“我的头怎么了，我同桌都说好看！是不是？”
面对陆川充满信任的眼神，方景澄能怎么办呢？只能点点头，只是这个动作做得格外沉重。
另一边的梁苑：……
“澄哥，澄哥，我看错你了。”
方景澄：……
“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个客观公正的人，可是您……”梁苑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您也太宠陆哥了。”
这个头都能说出好看，他们澄哥最近真的是太宠陆哥了。梁苑摇了摇头，又突然觉得不对，妈的！为什么觉得陆哥剪个头，他都要吃狗粮！
不管梁苑自己再想什么，方景澄被梁苑的话闹了个大红脸，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什么就宠……陆川了，就陆川这个样子，看上去能给人宠吗？怪不得这家伙语文也考不好。看看这个用词水平，语文老师真的是太可怜了。
方景澄还没来得及反驳梁苑，他们今天早读课的带班老师就已经走进来了，不是别人，正正好是方景澄刚才还在心里念叨的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刚把东西放好，勒令让全班人坐好，就注意到了陆川的头，她乐不可支的打量了陆川一会儿，问道：“陆川，怎么的？你剃头明智，不学好语文不留头发是不是……”
陆川：……
语文老师打趣了一会儿，就转移到正题，全班渐渐响起了响亮的读书声。
陆川借着座位旁边的玻璃偷偷打量了自己好几眼，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侧头问方景澄：“真的很难看吗？”
没办法，连续被三个人嘲笑了发型，陆川就算再有信心，也难免有点受挫……
尤其是，他偷偷瞄了眼方景澄。
“嗯……不难看。”
陆川闭了闭眼，道：“没关系，你直接告诉我，我能承受住。”
方景澄撑住额头，心说你还能承受住，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他斟酌了一下，道：“这个问题不是难看的问题。”这是句实话，就已陆川的长相，无论什么样的发型都不会丑到哪去，“只不过……”
“什么？”
“有点凶。”
原本虽然也是板寸，并且侧面剃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花纹，但毕竟还有头发，而今天这个发型，几乎算得上是光头了，只在头顶留了一层薄薄的青茬，这种发型配上陆川原本就冷峻的五官，就透出一种少年少有的凶悍，当然，这种凶悍，是种英俊的凶悍，最低也是电影里大反派的那种凶悍。
“凶？”
方景澄点了点头。
陆川有点自闭，他趴在桌上，有点蔫蔫的，莫名有点像是被撸秃头自闭的小怪物。方景澄看他那被霜打茄子一样的神情，叹了口气，还是朝他招招手。
陆川抬起头，看方景澄。
方景澄对他道：“来，笑一个。”
“啊？”
“笑一个。”
虽然别人说笑就笑有损大哥的 威严，但考虑到这个人是方景澄，陆川还是很可耻的放弃了威严，不太自然的扯开了一个微笑。
眼前的少年明明生的冷峻眉眼，但扯开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明朗的微笑，配上那颗有点像卤蛋的脑袋，凶悍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反而有种二二的感觉。
嗯……莫名可爱。
“哎，商量个事。”
“什么？”这是疑惑的陆川。
“靠过来一点。”
乖乖听话的陆川俯身靠了过来，方景澄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指，到底还是忍不住手痒抬手飞快的在陆川脑门上摸了一下。
陆川：……
方景澄掩饰的用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下。 “那什么，我就是好奇。手感还挺好的。”他说道。
老实说，手感挺奇特的，光滑的头顶皮肤带着微微的凉气，只剩一小点儿的头发茬刺在手心，略略发痒，从手心一路传到了心底。
如果张治禹在这儿，一定会给陆川解释一下，方景澄是属猫的，爪子贱是本性，绝对不是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让他不要多想。但可惜的是 张治禹这个时候正在离一班教室一栋楼远的十二班早读，没人能给陆川解释这件事情。
所以，方景澄就发现面前的陆川渐渐地、渐渐地变成了一个红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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