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懵逼的陆川看向方景澄，方景澄支着额角，抬头看他。
过了很久，陆川听见他的声音，清冷的声线沾染着笑意莫名的撩人，他说：“黎量，朋友。”
自那天以后，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就有了个新外号，被称为天王。
学校里八卦之风建起，都说高一一班的班主任贼帅，又因为恰巧姓黎，被他们班的学生起了个雅号——天王。
再之后的教学生涯里，黎量总能在走路的时候碰到被旁边的同学科普，偷偷指着他说：“看，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天王。”
然后，迅速得到一个满怀好奇与期待的眼神，在感觉到视线落在他身上以后，，又能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得到一句小小的抱怨：“就这样啊。”
黎量：“……”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恨不得把陆川拽过来，让他把他的名字再抄个五百遍。
后来，黎量天王的外号在学生论坛里被称为一高史上最大招生欺诈，留言的学生纷纷称这要么是招生办那群人故意做的欺诈营销，要么就是当初那群一班的学霸集体眼神不好。
一高一班的学霸，尖子生中的尖子生们：……
陆川现在是还不知道这些后事的，他们整个班好不容易从黎量的碎碎念中解脱，今天是开学，只用领个书，明天才正式开始报道，报道完就军训，军训完就模拟考。
“高中地狱一样的生活终于向我们这群祖国的花朵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张治禹背着两个书包，紧跟在方景澄侧边，感慨万千的说道。
方景澄看他一眼。
“咋的？阿爸，又有何吩咐？”张治禹经过一天的训练，已经能十分优秀的扮演一个狗腿儿子的形象了。
“阿爸没想到你还挺有文学天赋。”
“那是。”张治禹从小和方景澄一起长大，早就锻炼出了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伟大境界，他道：“我这人就是低调，不爱显山露水。”
方景澄的回应是翻了个白眼。
张治禹拿手机约好了车。
他两家住一块儿，所以上学放学通常都是一块儿行动。
正当两人一起上车的时候，那边前呼后拥来了一大群人，虽然同样穿着一高的校服，但似乎能一眼从他们身上看出一些与这所恪守规矩的百年老校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张扬又放肆。
方景澄理所当然的认出了站在人群最中心的青年，依旧是不规则的板寸，身量高挑，此时正眯着眼睛和周边的人说着什么。
直到这时候，方景澄才把他和那晚上初见的样子渐渐融在一起，他笑笑，关上了车门。
“哎，刚才那个是你们班的吧。”张治禹说道。
方景澄点点头。
“他旁边那哥们儿你认识吗？”
方景澄挑眉看他，很明显的意思。
张治禹领悟点头，道：“桐瑜的，追徐潇追的死紧的那个。他还朝你放过狠话的。”
方景澄自然是记得徐潇的，没办法，这姑娘那天晚上突然出现着实是把他吓了一跳，现在回想起来，背部还有种泛寒的感觉，不过，张治禹说的那个，他就没什么印象了。
“我说，他还朝你放狠话，要知道你把徐潇拒了，又和你上了同一所高中，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方景澄倒是不怕别人找麻烦，他纯粹是看不怪旁边这家伙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斜了眼睛看他。
张治禹还记得自己签了卖身契，立马拍胸脯表忠心：“你放心，他要真敢找你麻烦，小爷我一定跟他拼了。”
方景澄翻了个白眼，打开车门道：“赶紧的，回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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