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婪第一次在医院过年,还是睡过去的。
当晚顾冬和被他赶回家去陪顾岚,第二天一早还是带着顾岚又来了医院。他们进门的时候不算早,但是萧婪还没醒,阳光照在他身上,皮肤白的透明,许是药物里有镇痛安眠的成分,萧婪睡得很沉也很安稳。
顾冬和打开食盒,食物的飘香溢满了整个屋子,床上的人动了动,睁开眼睛。
“什么吃的……”
还迷迷蒙蒙的看不清人,鼻子倒是敏锐。
“蟹黄馄饨,还有面条。”顾冬和看他醒了,不禁觉得好笑:这人真是活生生的吃货。
萧婪听到蟹黄馄饨眼睛都亮了起来,猛地起身,却不小心牵扯到脑后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小心点,”顾冬和忙放下碗扶他,把枕头竖起来放在背后垫着,“蟹黄馄饨你不能吃,要忌口,你吃面条。”
萧婪呆愣两秒,就要躺下去继续睡。
“诶,”顾冬和心里发笑,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吃了早饭再睡。”
“你故意的。”萧婪黑着脸,眼里都是哀怨。
“岚岚喜欢吃,忘了你不能吃了。”
顾岚站在一旁,无辜的扑闪着大眼睛。
萧婪狠狠刮顾冬和一眼,拿起筷子吃着自己清淡的面条,边吃边抱怨。
“哪买的……什么都不加……这店怎么开下去。”
“是哥哥做的。”
顾岚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萧婪一口面条呛嗓子里,止不住的咳嗽。
“咳,顾冬和、你做——咳咳,你做的?”
“是啊,第一次做的这么清淡,不好吃也忍着。”
顾冬和一脸大义鼎然,眼神却到处乱飘。
“好吃,好吃。”萧婪憋着笑,大口吃面条。
其实还是好吃的。
等吃完了饭闲下来,萧婪又开始耐不住,一个劲的问顾冬和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我觉得我没事了。”
顾冬和叹口气,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上当。
“不行,还要观察几天。”
“冬哥——”
“不行。”顾冬和飞快的收拾好饭盒,嘱咐顾岚:“陪陪你萧哥哥,我去找医生。”
说着快步离开了病房,他怕自己再看一眼萧婪可怜兮兮的表情,就会忍不住答应他的要求。
而他并没有真的去找医生,他在楼道里点了根烟,靠在窗台思考着。
昨天萧婪说完后,他回去想了很久,萧婪说的不错,如果要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两个人的矛盾还有不少要解决,萧婪没有脆弱到需要自己三百六十度的围着转,他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被当成一个不正常的人看待。
就像萧婪说的,爱是建立在平等之上。
他想的很透彻,很长远,顾冬和承认自己不比他,他一直以来想的都是能不能和萧婪在一起,以至于如偿所愿之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激情永远是一时的,再说他想给萧婪的也不是激情,而是满心的爱。
抽完烟转身要往病房里去,身后传来声音。
“顾先生。”
他侧过身,点头示意:“贺医生。”
“怎么在这里抽烟?想事?”
“家里一点小事。”
“是和萧婪有关的吗?那应该不算小事吧?”贺问川笑着,却一语中的。
顾冬和微微皱眉:“这个就不是贺医生要关心的了。”
“别这么抵抗。”贺问川摆摆手,“我不过是关心一下我的病人。”
“那这个关心范围有点太广了。”
“当然不止,还有我家属朋友的身份。”贺问川挑眉摊手。
“是吗?”顾冬和笑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从未听说?”
“我看上的人没有到不了手的。”
贺问川笑,在顾冬和眼里就是一副标准的衣冠禽兽模样。
“您的私事,恕不奉陪。”
顾冬和不愿与他多说,转身回了病房。
“他这么说的?”
萧婪有些惊讶,他不至于看不出贺问川什么人,但这样的坦白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贺家那老头子有退的意向,一帮污泱泱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狗咬狗。”顾冬和帮萧婪削着苹果,动作娴熟,果皮连续不断的落下,“贺问川平时怎么风花雪月老头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要真闯出圈,除非有绝对把握,不然贺家那几个可又省事了。”
萧婪虽然不善这方面,但略一点拨也想得通:“贺问川有多真心不敢说,他们贺家的事情,不牵扯到别人,也没人乐得搅这趟浑水。”
“还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萧婪眨巴着眼睛,下意识的咬一口送到嘴边的苹果。
“贺家二小姐贺敏音,她老公是税务局局长。”
萧婪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右腮帮子鼓囊囊的,像仓鼠一样,他含糊不清的说:“所以……”
“所以,”顾冬和把水果刀放到一旁,拿了湿巾擦手,“这贺家的事情,还可能真的和我有点牵扯。”
“你要做什么?”
“暂时没想做什么,这只是一些苗头的联系,得看着怎么发展。”
萧婪偏头想了想:“顾家的事情你也不会真就放手对吧?”
顾冬和哼着笑一声:“有这么好拿的东西吗?丘丝丝还用得着这么处心积虑,不过这女人也没多聪明,到底也只是懂些风月场所的雕虫小技。”
萧婪大惊:“风月场所?她……”
“这倒不至于,顾炎利能把她娶进门,身上肯定不能不清不白的,只不过也差不离,常在湖边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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