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走上前去,并没有搭话。
爹爹抬眼,哭的泪眼朦胧,无比凄凉悲惨的嗓音触碰了她的心房,“她终究先我一步,也许这样她会更快乐吧!”
心头一紧,泪就毫无预警的滑落,爹爹揽过她的肩膀,两人抱着娘的骨灰坛子痛哭了起来,这几日积压的泪水,这一刻全部倾泻。
这一刻,她明白了一件事情,爹的心里有娘,一直都有。
只是为何要接连不断的纳妾?
娘信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人世间走一回,终究走的一清二白。选择让她的骨灰随大海流去,不论哪里,至少那里是宽广的。
所以,她选择一个人去送娘最后一层,爹病了,从娘走了以后,心情就忧郁了起来。
柳一奎抱着妻子的骨灰坛子依依不舍,心里有好多的话,翩翩,他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柳儿,放心的走吧!她是他们唯一的宝贝,怎能不疼呢?
在侍卫的护送下,她来到了中灵海,将娘的骨灰洒下,伴随着她的心痛,从今以后,她又要一个人了吗?
回程的路上,小小的身子裹着厚重的棉袄,小脸被风刮得通红。“小姐,上轿吧!外面的风大。”
柳翩然摇头,她的心空落落的,不想坐在狭隘的空间里瞎想,她想要好好的静一静。刀割在脸上她不觉得疼,真正疼得是心里。
街尾的拐角处,飘逸的白色身影熟悉的让她落泪,尤其是一瞬间转过来的小脸真的是太像了,尽管她很小,可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绝对不可能认错。
不由自主的快步跟上前去。
家丁被早市拥挤的人群隔开,大喊了一声,“小姐。”
柳翩然听不见,满脑海里都是方才那个影子,她会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个影子一直就在前方,她的脚步丝毫不敢停下,再快一点,快一点。
她终于在无人的巷口发现了魂牵梦萦的人儿,只是她此刻却缱绻在地上,满脸痛苦的表情,她疼得满地打滚。全身发出寒气流过四肢百骸,冷的她浑身发抖,轻颤不已。
可是身体的温度却热得吓死人,柳翩然一怔,被吓得不知所措。
她颤抖的小手覆上她苍白的小脸,滚烫滚烫的温度,“你,你怎么了?”此时她不知所措,转身寻找柳府的家丁却发现没有任何的踪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宁儿,宁儿,虽然身子缩小了,她绝不会认错的。
只有六岁的宣若宁别看年纪小小,却是一个关心别人的乖宝宝。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我,我没事。”
宣若宁狠狠的咬住牙根,她好痛,痛的全身都炸开了,此时恨不得可以撞墙。这般大小的年纪,能够忍受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
早前,她已经通知师兄了,一会就能赶过来。
“你有没有怎么样?你浑身发烫。”柳翩然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巷尾传来一声马儿嘶叫,一个大约十三四岁般大小的男孩子,一身黑衣长袍衬得身子修长,面容冷酷,脸部勾勒的线条也是坚毅硬朗,虽然只有十几岁般大小,可是浑身散发着成熟与霸气是显而易见的。
他看到躺在柳翩然怀里的宁儿疼得直冒冷汗,面无表情的脸闪过一丝慌乱,他飞快的冲了过来,喂了一颗药丸,担心的询问,“宁儿,你怎么了?”
是错觉吗?她也叫宁儿?
是宁儿回来了吗?
莫黑抱起宁儿就跑向自己的马车。柳翩然担忧的跟上前去,宁儿被抱上了马车,她支撑着双臂也要攀向马车,莫黑不解,“你要做什么?”
柳翩然很关心宁儿的状况,“她怎么了?我要确保她的安全之后才会离开。”话落,泪滑落。
莫黑瞧见她是真的关心师妹,并且也容不得再耽误任何的时间。“上车。”
柳翩然利索的爬上马车,看着宁儿痛苦的挣扎,她心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为何重复竟是这般的心痛?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柳翩然握住宁儿小小的手,哽咽不止,“她怎么了?”这话问的是莫黑。
他抬眼看去,不出众的小脸,没有任何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别有一番的恬静淡然,是一个很娴雅的女孩子。
她的眼睛清澈,没有任何的杂质,就像玻璃一样干净透明。眸光闪烁着无比的认真与忧心。
莫黑闭目养神,似乎不敢多看师妹痛苦的表情,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可是每一次她都疼的冷汗淋漓,他不敢看,真的不敢看。
沉重的回答,“霜寒毒。”
此时宁儿已经昏睡过去,一张苍白透明的小脸有些挣扎。她痛苦的紧蹙眉头,嘴唇都在颤抖。
柳翩然嗓音沙哑,“帮帮她,她好像很痛。你们会武功的不是有什么可以点穴之法,解除她的痛苦啊!”
莫黑摇头,“那只会让她更痛苦,所以我无能为力,能救她的只有师父,所以只能尽快赶回去。”
这一刻,她很无能为力,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她真的非常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为什么不会一点点医学,这样就可以帮助宁儿了。
“啊……”宁儿高喊了一嗓,她疼得浑身抽搐,狠狠的咬住了下唇,溢出了血腥也不自知。
莫黑心一横,从怀里掏出一把闪眼的匕首,柳翩然惊恐的抱紧宁儿娇软的身子,“你,你要干什么?”他不会是想要来个痛快吧!这男人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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